美国印第安人仍是二等公民

劳拉85岁的老母亲坐在轮椅上，一脸沧桑的老人无言地诉说着美国印第安人的悲凉。记者 温宪摄

纳瓦霍部落是美国最大的印第安人保留地。华盛顿东北一街750号1010房间是纳瓦霍部落常驻美国首都办公室。当本报记者提出前往纳瓦霍部落普通印第安人家中采访的愿望后，该办公室执行主任克拉拉·李·普拉特女士爽快地说：“那就到我家去吧！”

纳瓦霍部落首府位于亚利桑那州的窗岩市。该部落领地内手机信号不好、网络不畅，至今60%的社区没有通电。部落内的任何地址均没有门牌号，车载全球定位系统在此全然失灵。根据事先的约定，本报记者在距窗岩市40千米的拉普顿社区会所与克拉拉的母亲劳拉会面，由她带领做客家中。

从拉普顿社区会所出发后，汽车很快转入泥土路，道路两旁杂草丛生，远处峭壁林立。几番颠簸之后，汽车停在一幢简易建材搭建的小屋前。劳拉指着眼前这片土地说，克拉拉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。

劳拉将本报记者带进简易小屋内。她说，住进这间房子之前，家人都住在传统的八角棚屋“汉岗”内，“比起很多现在还没有房住、没有水电的人家，我们就算幸运了”。

小屋内光线很暗，屋中轮椅上坐着劳拉85岁的母亲。劳拉说，母亲一生有过16个子女，但只活下来10个。她家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至少10代，现有土地160英亩，但这些土地须向联邦政府租用，家中养的几十只羊是主要经济收入来源。

劳拉的小妹妹拉福已经失业，只能依靠部落提供的基本救济和一点点存款生活。劳拉说，“保留地中还有很多根本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，他们对于自己前途沮丧极了……”

劳拉和拉福都说，时至今日，她们仍在保留地外的城镇感受到歧视。她们说，“我们进店里买东西时，店主甚至都不用手接我们递过去的钱，而是说，你就把钱放在柜台上吧。在店内，本来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打闹，但店主却让我们管好自己的孩子。”

此时，劳拉的另一个妹妹拉瓦和她的丈夫金也赶来与本报记者话家常，并带领记者到自家周围参观。院落周边散放着一些破旧的机械，不远处是围栏高矮不一的羊圈和几处“汉岗”。劳拉打开自己住的“汉岗”，里面没有床，也没有电灯。拉瓦的家里养了一些牛马，但地里的作物稀稀落落。

身在华盛顿的克拉拉目前正为印第安人权益奔波，她说，“印第安人保留地内有许多社会问题。由于经济无法发展，没有工作机会，年轻人的自杀率极高。此外，印第安人中死于糖尿病、酗酒、肺炎、自杀及其他病症的比例惊人。联邦政府常常以保护环境为由，阻止保留地的发展项目，结果是印第安人永远贫穷。走在华盛顿的大街，我感觉不到什么，但一办起事来，就有二等公民的强烈感觉。”（记者 温宪）